第103章 千百倍奉还-《一朝成为死太监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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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士兵并不让开,甚至“嗤”的一声将佩剑抽出。

    厉长生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,道:“宛阳王向来疼爱郡主,这等危险之事,郡主可有想过,宛阳王为何会派郡主前来?”

    “就是因为父王疼我啊!”宛阳郡主被他问得莫名其妙,道:“我求了我父王很久的,他才同意叫我前来。什么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办法,我都用了,我容易嘛我。我说厉长生,你今天到底怎么了?”

    厉长生听着她的话,笑容更是扩大了些许。

    宛阳郡主又道:“我们别浪费时间了,后面还有许多粮草呢,快快随我前去接应一下啊!莫要叫敌军给偷袭了去。”

    “敌军。”厉长生念了一遍这两个字,对着喻风酌招了招手。

    “是!”

    喻风酌立刻下令,道:“拿下!”

    “厉长生?”宛阳郡主傻了眼,不敢置信的道:“厉长生?你要干什么啊?”

    宛阳郡主兴高采烈的先行跑来,身边只跟着十来个士兵,其余先头部队还在后面,根本走不了这般快。

    喻风酌一声令下,士兵们冲上去,将宛阳郡主与她随行的士兵从马背上拽下,全部扣押起来。

    宛阳郡主挣扎着,喊道:“厉长生!你这是做什么?为什么抓我!你……你不会是要造反罢?”

    “有人要造反,但绝不是我。”厉长生走过来,站在宛阳郡主跟前,居高临下的看着她。

    宛阳郡主被押在地上,只能抬头去瞧,道:“厉长生,你疯了吗!你到底要干什么啊!你莫不是投靠了叛军罢!你可别吓唬我啊!”

    厉长生淡淡的说道:“郡主不妨好好想想,为何宛阳王叫你前来接应长生。”

    “不是都跟你说了吗?”宛阳郡主气得直翻白眼,道:“都跟你说了,是我执意要来,所以我爹才答应的啊。”

    “呵——”厉长生冷笑一声,道:“郡主可知道大战并非儿戏。宛阳军向来心疼郡主,怎么可能由着郡主的性子胡闹?”

    宛阳王疼惜女儿,虽然平日里的确惯得没样子,但从不让女儿涉嫌。这一次宛阳郡主跑去求她爹,希望能做为先头部队,去与厉长生汇合。宛阳王听了立刻拒绝,说什么都不肯。

    宛阳郡主十分失落,其实她心中也是知道的,这般作为着实过于胡闹,但她心中不甘,便又对着他爹软磨硬泡了一番。

    谁料到,宛阳王竟是被郡主磨的没了办法,居然一口答应了宛阳郡主的要求。

    郡主欢喜非常,虽心中有所疑问,可依然被兴高采烈冲昏了头,欢欢喜喜离去,根本不曾想太多。

    宛阳郡主此时被厉长生再三追问,显然已是十足不耐烦,十足的暴躁。可她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奇异的感觉,隐隐约约有些个不安。

    厉长生冷淡的说道:“宛阳王知郡主与长生乃是朋友,所以特意派郡主前来做先头部队,用意……恐怕是引长生过去罢。”

    宛阳郡主率领先头部队,押送了一大批的粮草。她带人先行前来,的确是要带厉长生过去接应的。父王说了,粮草并非儿戏,若是距离吴邗这般近的时候被抢走,他们的计划便要功亏一篑。

    “引你过去……”

    宛阳郡主迷茫不已,自己的确是要带厉长生去接粮草的,但并不是……

    宛阳郡主睁大眼睛,大声说道:“厉长生你误会了!厉长生你是什么意思啊!我父王千里迢迢来支援你们,你是在怀疑我父王要造反吗?这是天大的笑话罢!太可笑了!”

    厉长生语气平淡,道:“昔日,我的确从未想过这件事情。”

    所以在看到宛阳郡主头顶的危险指数之时,厉长生才会甚是惊讶。

    宛阳郡主的危险指数极高,但宛阳郡主对厉长生的好感度丝毫未有降低,两者显然是排斥存在的,眼下却有奇异的共存而生。

    宛阳郡主作为一个隐形炸弹,其实本身对厉长生并无恶意。如此一说,便只有一点可能性,宛阳郡主恐怕自己根本不知,她成了旁人手中的一枚棋子,一柄利刃。

    “厉太傅!”

    “爹!”

    “爹!”

    “喻风酌!”

    远处传来大喊的声音,嘶声力竭,已然喊得喉咙沙哑。

    喻风酌听到自己的名字,惊讶的回头去瞧。

    冬风伴随着飞沙走石,一时间根本看不到人影,但是他能确定,定然是喻青崖在喊自己。

    “崖儿?”喻风酌惊讶的低语。

    “厉太傅!”

    喻青崖死命的抽打着坐骑,一路大喊着厉长生和喻风酌的名字,又高声大喊着:“厉太傅!宛阳王造反了!”

    “厉太傅!千万别上当!”

    “莫要上当!”

    冬风太大,四下里一片荒芜,喻青崖喝了一肚子的风,沙石滚进他的口中,迷住了他的眼睛,疼得他无法睁开双目。

    眼看着飞快快奔,冲着一颗大树而去,喻青崖双眼生疼,根本看不清前方。马匹受惊,顿时嘶鸣一声……

    “咕咚——”

    将喻青崖直接摔下马背。

    喻青崖滚了数圈,感觉浑身骨头先是被冻裂,再是被摔碎,简直遭罪的厉害。

    他疼得抽气,却顾不得太多,想要赶忙爬起来。

    “咕咚——”

    只可惜,他膝盖疼的厉害,爬起的动作才做了一半,膝盖不受控制的便是一曲,重新跌在地上。

    “爹!”

    喻青崖心中有股深深的绝望之感,沙土迷住的眼睛中,有液体流出,同样不受控制。

    “崖儿……”

    喻青崖挣扎着站起之时,突然听到有人急促的叫了他一声,随即被人扶住,搂进了怀中。

    “爹?”

    喻青崖不敢置信,眯着眼睛睁开,果然在大风之中隐约瞧见了喻风酌的模样。

    他眼睛生疼,眼泪模糊,风又这般的大,全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东西。

    扶住他的人的确是喻风酌无疑,喻风酌策马过来,扶住了摇摇晃晃的喻青崖。眼看着喻青崖如此狼狈,顿时心疼不已。

    “崖儿,你……”怎么样?

    喻风酌话没说完,喻青崖已经死死的抱住了他,然后万分豪爽的“哇”一声大哭了出来。

    “爹!”

    “崖儿来晚了!”

    “你,你这是死了吗?”

    “已经变成鬼魂了吗?”

    喻青崖嚎啕大哭,说着一些令喻风酌莫名其妙的话。

    喻风酌额头青筋蹦了两下,道:“崖儿,我……”没死。

    “爹!崖儿来晚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……你身上这般凉,定然是死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这是你的魂魄对不对?你回来找崖儿了!”

    “爹你放心,我一定会给你报仇的!”

    喻青崖哭得是上气不接下气,根本不给喻风酌将话说完的机会。

    现在天寒地冻的,喻风酌又身着铠甲,他身上不冷那才叫奇怪。

    喻青崖知道厉长生与喻风酌前去接应,只当他们已经中了宛阳王的诡计,根本来不及了……

    心中悲痛欲绝,下意识的就将喻风酌当了鬼魂。

    那面嚎啕大哭的声音,传出很远很远,厉长生听的真切,不由得摇了摇头。

    眼下情况诡异,气氛凝重,但是士兵们听了喻青崖那逗趣又不着边际的哭声,根本止不住,都闷笑了出声。

    只有宛阳郡主笑不出……

    她方才清晰的听到,喻青崖大喊着说……

    宛阳王造反了!

    “不可能!”宛阳郡主猛的挣扎起来,大喊着说:“胡说八道!厉长生!你告诉我!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
    “我爹怎么可能造反呢?”

    “你和陛下都认识我爹的啊。”

    厉长生垂眼瞧着她,淡淡的说道:“到底事情如何,我定然会查个水落石出。但眼下……”

    他说着一招手,示意士兵们将人带走,道:“眼下就先委屈郡主了。”

    士兵们得令,立刻将宛阳郡主和十余个亲随扣押起来,快速带着往大营撤离。

    那面喻青崖被带了回来,这才止住了眼泪,满面空洞迷茫无措的模样。

    陆轻舟听到动静,从大营内急匆匆跑出,看到安全归来的厉长生和喻风酌等人,心中不敢置信,又着实庆幸。

    “太好了……”陆轻舟松了口气,险些累的跌坐在地上。

    众人快速的入了幕府,厉长生招手说道:“去将宛阳郡主押过来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士兵抱拳说道。

    喻青崖坐在幕府的席间,整个人呆呆傻傻的模样,眼睛通红通红,伸手一揉刺辣辣的刺痛。

    喻青崖瞪了一眼旁边的喻风酌,目光相当不善。

    喻风酌有些个好笑,道:“早跟你说了,爹没死。”

    喻青崖咬着后槽牙道:“现在都什么时候,你还笑的出?你也不看看情况。”

    喻青崖这会儿才知道,自己白哭了半天,喻风酌根本没变成鬼魂,还活的好端端。

    “厉太傅,你是怎么看出宛阳军有问题的?”喻青崖好奇的问。

    厉长生事先也根本未有料到,宛阳王竟是要造反,他本以为宛阳军一到,所有的事情便可以迎刃而解……

    厉长生道:“现在我们面临的麻烦,可能有些大。不过还好,我们有人质在手。”

    宛阳王走了一步险棋,竟是拿他的宝贝女儿,来做棋子和诱饵,想要将厉长生引过去,然后扣押起来。

    若是厉长生被抓,定然就可以作为和新皇荆白玉谈判的筹码。

    荆白玉绝不会不顾厉长生的安危,如此一来,这胜负之数,怕是早已定下。

    厉长生冷笑着说:“这宛阳王,当真是……该死。”

    宛阳王想要拿厉长生来要挟荆白玉,可算是动了厉长生的逆鳞,叫厉长生哪里还能忍得下去。

    陆轻舟道:“幸好厉太傅识破了宛阳王的诡计,否则真是不堪设想。”

    如今宛阳王没能将厉长生当做筹码,厉长生手中反而多了郡主作为筹码,情况突然调转,也算是宛阳王上赶着给他们送了个人头来。

    喻青崖道:“可是……如今我们三面受敌,情况着实不利啊。”

    吴邗军,流安军,再加上宛阳军,三面围攻厉长生他们,绝对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。

    厉长生兵力不少,可是一敌三,还是敌众我寡之势。

    “不要紧。”喻风酌道:“陵川王的军队就在流安之地,可以快速前来支援。”

    陆轻舟道:“这的确是个办法,可就算如此,加上陵川王的军队,仍然是敌众我寡……况且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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