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自从上次从无尽之海回来以后,自己一直能感觉到李牧寒发生了本质的变化。 他不再仅仅是依靠“太岁”这个外来力量,而是拥有了属于自己的、更加强大的根基。 他不再是太岁了,而是有着自己的身体,一个真正属于“塔拉哈斯”的身体。 这让监狱和李牧寒的联系似乎完全断掉了,监狱的力量不再是他主要的依仗。 可姜槐却始终没有找到机会询问李牧寒的身体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,李牧寒也一直对此讳莫如深。 现在他明白了。 李牧寒只不过是终于不再逃避,不再抗拒,而是真正接受了自己身为塔拉族的血脉和身份而已。 他不再是那个挣扎于人类与异类之间的李牧寒,而是融合了两者,成为了更强大的塔拉哈斯。 战场中央,深渊一边用狂暴的攻击压制着永夏。 一边用低沉而充满蛊惑的声音吼道。 “你爱着永恒领主,你对他那份卑微而绝望的爱,早已经超越了你对艺术本身的热爱与渴望,你将他视为你艺术的终极目标,你一切创作的灵感来源,却又因为得不到他的回应而痛苦不堪!你永远也无法得到他的爱,所以你永远也无法完成那幅名为‘自我’的画作!永夏!你永远只是一个活在他阴影下的、失败的绘师!!你只是一个矫情的女人罢了!!” 这句话,如同最锋利的尖刀,狠狠地刺入了永夏心中最柔软、最不愿被人触碰的地方。 让永夏有了剧烈的反应。 她一直以来都带着悲伤和忧郁的脸,第一次闪过了一丝难以遏制的愠怒,那双空洞的眸子中也燃起了冰冷的火焰。 “住口.......”她低吟一声,声音不再空灵,而是充满了愤怒与痛苦。 “恼羞成怒了?之前在永恒军团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!但那时候的你仍然保持着自我!你虽然也藐视重视,将生命当做颜料!但你好歹也算是有着自我!但是现在呢?!” 深渊怒吼道。 “我现在只看到了一具行尸走肉!!你现在还有资格握着这支笔吗?!永夏!!” “我说了......住口,塔拉哈斯,你僭越了。” 她手中的画笔在她纤细的手指之间飞速转动,带起一道道残影。 而后她开始一边以一种更加灵动、更加诡异的姿态招架深渊的攻击。 一边用那支画笔在虚空中飞快地勾勒着一幅新的画卷。 那画卷以周围的灰雾为底,以永夏自身的能量为墨,无数复杂的线条和色块在空中交织、融合,渐渐形成了一个扭曲而瑰丽的异世界景象。 有倒悬的城市,有无根的巨树,有哀鸣的星辰,还有无数看不清面容的、在其中挣扎的灰色人影。 深渊的攻击越来越猛烈,但永夏的动作却没有丝毫被打乱,她的身影在战场中飘忽不定,如同一个在暴风雨中起舞的幽灵。 最后,深渊在一次猛烈的对攻之后,突然感觉周围的景象一阵变幻。 他发现自己周围不再是无色山谷的岩壁和灰雾,而是置身于一片光怪陆离、色彩单调却又充满了压抑感的异空间之中。 那些他之前看到的扭曲建筑、无根巨树,此刻都变得无比真实,将他困在其中。 他完全不知道,自己究竟是在什么时候,不知不觉已经成为了永夏那幅新画作中之物。 永夏的身影出现在画卷之外,她依旧是那副凄美的模样,只是脸上的怒意已经消退。 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疲惫和哀伤。 她看着被困在画中世界、依旧在不断攻击试图突破的深渊,轻轻感慨道,声音中充满了无力。 “我的画……困不住你……就像我永远也困不住他……” 她的目光再次变得迷离,既是在说眼前的深渊,也是在说那个让她魂牵梦绕的永恒领主。 她轻轻一叹,似乎不愿再继续战斗下去。 “离开吧……塔拉哈斯,带着你的人,离开这里,不要再回来了。” 深渊在画中世界发出震天的吼道。 “即便他如此对你!即便他将你视为一件工具,一件可以随意丢弃的艺术品!你也还要替他卖命吗?!永恒军团的残暴和他们那套扭曲的信念!你根本就不认同,不是吗?!你只是想安安静静地画画而已!” 永夏听着深渊的怒吼,脸上露出一丝轻笑着,但那笑容比哭还要悲伤,两行清泪无声地从她眼角滑落。 在惨白的面颊上留下两道晶莹的痕迹。 而后她说道,声音轻柔却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偏执。 “那些东西……权力,征服,杀戮……于我而言,都无关紧要……我想要的,从来都只有一个……” 她伸出白皙的手,轻轻抚摸着身前那幅困住了深渊的画卷,眼神中充满了无限的温柔与渴望,仿佛在抚摸着自己最珍贵的宝物。 “我想要的,只是完成那幅……名为‘永夏’的画作……让‘永夏’……能够延续下去……直至……永恒……” 第(3/3)页